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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女子哪裏不如男?! 宋昱:“沒錯,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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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隨頌樂公主進宮的點心師, 向皇帝進獻了龍翔九天、萬壽無疆的裱花蛋糕樣式圖,皇帝對霜華糕非常期待,那點心師已然進駐禦膳房做了幾個蛋糕,皇帝似乎很是讚賞。”

蘇壹在密室中, 對蘇氏蘇槿和宋昱說起了如今的消息。

“似乎是要將點心師長留宮中直到他四十大壽之後了。以那點心師的聰慧和武藝, 想必從前那些散落的暗線, 也能收攏一些回來了。”

根據他們定下的計策, 宋昱要回歸有兩個計策。

一是宋昱直接歸位,抹去易容的裝扮, 悄無聲息地與如今的“太子”宋聿互換身份。

二是他們仍舊“低調發育”,挖礦種田漕運經商,直到成為暗地裏大楚的無冕之王。

只是計策一雖快, 但是一則“太子”宋聿並不好相與,身邊高手無數,這互換回去可沒那麽容易。

而且,如今的宋昱比他的雙胞胎弟弟高了有近兩寸(6厘米左右),這互換顯然並非良策。

何況真正的對手,乃是勾結了番邦和貴妃、且還在不停地暗殺皇子的楚宸王,宋昱還是決定暫緩。

他們便選擇繼續在西北一帶經營, 將宋昱買下的礦山,悄悄地開采著。

也選了處地方,築了高墻塢堡, 屯了糧食馬匹。

只是宮中的眼線仍舊要跟上, 以備不時之需。

他們離開京城多年, 鞭長莫及,宮中的勢力,已經有了不少變化。

從前的蘇壹在宮中安下的一些暗樁, 彼此之前都不知道對方的接頭對象是誰,連皇帝都不知道這些人的名單,只蘇壹自己掌握。

宮中近年來不曾采選,因此也不太好送新的宮女和太監進去。

幸而宋昱想到了借頌樂公主公主將點心師送到宮中的策略,好打通一兩條聯絡線。這樣蘇壹便更好發揮。

如今,宮中的不少消息,已經被順利地傳到了蘇壹這裏。

“……頌樂公主也不是庸常之輩,三兩句借著皇帝得了‘祥瑞’糕點的歡喜,明褒暗貶地將四公主和五公主等人好生告了一狀。如今四公主和五公主都被禁足了。昭閔郡主倒是沒被禁足,可是聽說回宮後就苦練琴藝,再不肯輕易出門。”

但蘇氏和蘇槿顯然都更掛念另一件事。

“那三公主呢?四公主所說三公主和親一事,可是真的?”

三公主是蘇槿的親姐,也是“貍貓換太子”中的主角之一。

“三公主和親之事,聽說是當今太子一手推動。皇後並不同意,但據使團那邊的眼線來報,似乎那當今太子與若般國的國王有聯絡,若是三公主去和親,那若般國便以舉國之力來助太子上位。”

作為“貍貓換太子”中的另一位主角,宋昱冷靜地將他知道的消息一一道出。

“本來若是無其他人知道,等到般若國國王在皇帝四十大壽上送上祥瑞重禮後,擺出些臣服的姿態,再趁機讓皇帝賜婚讓三公主和親,倒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蘇槿看向宋昱。

宋昱是重生的,想來早就知道三公主是要被和親的。

宋昱朝蘇槿點頭,示意她放心。

蘇槿收回眼神。

前世,三公主的確是被送往般若國和親了。

在皇帝四十大壽前,根本無人知道,那般若國一介蠻荒之地,竟然肖想嫡公主和親。

須知,和親向來只是以宗室女加封公主後送嫁,大楚朝可從來不會讓天子之女去和親的。

而前世,皇帝被般若國一番吹捧,因般若國說要讓出十二個邊關城池,又想到三公主並非自己親生,便許諾讓三公主和親出嫁。

“不過,如今消息走漏。四公主都已經知道三公主要去和親,皇帝本人都還不知道。”

宋昱早有籌謀,三公主要和親的消息,就是他派人透露給貴妃一系的。

宋昱一直在悄悄布置,打亂三公主和親的事情。

他知道蘇槿看重親情,三公主要和親蘇槿自然是要攔著的,也不邀功,早早便布置了。

三公主的命運,他宋昱並不關心。

只因為她是蘇槿的親姐姐罷了。

蘇槿要救下的人,便也是他宋昱要救下的。

前世,他回到宮中的時候,三公主已然去般若國和親。

在前世京城亂起來之前,已經傳來了三公主病入膏肓的消息。

再然後,楚宸王作亂之際,他身死,也不知這位三公主最後是生是死。

“最後,都死了。真太子宋昱死了,他的雙胞胎弟弟——也就是如今在宮中的‘太子’宋聿也死了。遠嫁般若國和親的三公主也死了。楚宸王是個瘋子!真的是個瘋子。叛軍殺到京城殺到皇宮。為了活命,他竟然在叛軍的逼迫下,親手提劍殺了整個皇室,我……也死了。”

滿頭冷汗的九皇子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,低聲喃喃自語。

“可我……又活了!”

九皇子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,這不是他前世近二十歲的手!

此時的他,手還沒有被人搞殘廢。如今的他,還是個十一歲的孩子,是個還能健康地用手練字看書吃飯、騎馬射箭的小少年!

他重生了!

帶著前世種種的秘密和預知,他重生了!

他要保住他的手,還要保住他母妃以及跟他關系最好的八皇子和十皇子的性命。

還有,他的父皇失德,楚宸王無德,金鑾殿上的那個位置,還是他這個重生的天選之子九皇子來坐吧!

其他人的命運?且自生自滅吧!

尤其是那個將要和親般若國、淒慘地死在異國他鄉的三公主,他九皇子才不會管呢。

呵,鳩占鵲巢的家夥,面上一派尊貴嫻雅、其實出身不過爾爾。

他也是前世臨死前,才知道,原來名義上是皇後親生女兒的尊貴嫡公主三公主,不過只是個暗衛與乳母所生的子嗣。

和親就和親,正好讓現在宮中的那位“太子”宋聿更受皇帝的忌憚。

“這位假太子跟野心勃勃的般若國合作,無異於與虎謀皮。”

九皇子撇撇嘴,嘴裏含糊不清地嘀咕。

“又毒又蠢,還不如他那位流落民間、大字不識的雙胞胎哥哥宋昱呢。呵。”

這樣想著,眼見著旁邊守夜的太監打著瞌睡、天色還未亮,可他實在無法入睡,便骨碌起身,去找八皇子和十皇子了。

前世,他只是手殘了,可老八和老十,可是早早被人害死了。

呵,老十還是貴妃的兒子呢,也保不住性命。

貴妃一心助她自己的大兒子上位,對自己這位二兒子可從來不甚關心。否則,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被人害死。

而老十死後,貴妃為了保命,可是和那位幕後黑手,合作得很好呢。

“你說我們要去哪?要去給新科狀元套麻袋打人?你瘋了,老十!”

馬車上,九皇子摔開十皇子的手。

“我記得這一屆的新科狀元,可是個花白胡子的老學究,你也不怕打死人?小福子,快停車!”

駕車的小太監籲了一聲,停下馬車,探問道。

“爺?”

“停什麽停?趕緊去給欺負我姐姐四公主的新科狀元來點顏色瞧瞧。”

十皇子生氣極了。

“九哥,你要是真把我當兄弟,就跟我一起去!”

小太監一個都不敢得罪,只得和稀泥,又磨磨蹭蹭地要駕車來走。

“九弟……你……燒糊塗了?新科狀元都沒二十歲,是咱們大楚朝最年輕的狀元郎,也是第一個六元及第的大祥瑞……”

八皇子用手去探九皇子的額頭。

“你忘了?他前兩天,還給在上書房咱們上課的!你還誇他講得真好來著!”

“就是。九哥,你可別因為那姓蕭的新科狀元,學問好講課講得好,就不肯跟我們一起去教訓他!”

十皇子氣鼓鼓的。

“我姐姐從來最受父皇寵愛,從來沒被說過一句重話。可就因為從宴請了那狀元郎和他妻子的賞花會上回來,就被父皇重責了,還禁足了!我姐哭得眼睛都腫了,那可是我親姐。”

重生回來的九皇子記憶有些混亂。

聽八皇子和十皇子這麽一說,這才整理好前世今生關於這一屆狀元郎的訊息來。

前世的花白胡子的老學究,這一世沒當上狀元,只得了個榜眼,而且還對未滿二十歲的狀元郎蕭戩(宋昱假名)非常推崇其學問。

“蕭戩(宋昱假名)?”

九皇子喃喃低聲自語。

“這麽厲害的人,沒道理前世毫無寂寂無名啊?奇怪。”

瞅著九皇子不像要喝止他的意思,駕車的小太監趕緊趁機駕起馬車。

他擦了下頭上的冷汗。

這幾位皇子,可真是不好伺候。

“既然要給皇姐出氣,總要有所籌劃。我有一個極好的主意。”

開玩笑,他九皇子可不是真的十一歲,給自己老師套麻袋這種事,還親自去做,回頭分分鐘被禦史彈劾、還不得被父皇打死。

“老八、老十,你們附耳過來。”

今日恰好是休沐日。

蘇槿帶人巡查自己在京城新開的幾間胭脂、首飾、繡品鋪子。

借著在賞花會上的亮相,不少高門貴女見到蘇槿身上樣式精致華美的貴重琉璃首飾(淘寶便宜買的),紛紛找蘇槿侍女們暗自打探,蘇槿是哪裏挑的東西。

如蘇槿所料,這幾天各鋪子的生意果然十分興隆。

蘇槿因著蘇氏的告誡,並不多與宋昱多言。

宋昱便拉了皇甫富貴一起出來,說是給蘇槿的鋪子加點防護人手,倒也勉強被同意騎著馬跟在了蘇槿她們馬車的身邊。

結果,行至一稍微偏僻些的巷子,便被人喝道。

“聽聞閣下是狀元之才,我荊二郎前來討教一番。”

暗衛早就來跟宋昱匯報,有人暗暗跟著宋昱他們。

卻原來是他。

來人騎著高頭大馬,相貌周正,若不是臉上一臉憨氣,可以說是英俊非常了。

此人,宋昱前世是認識的。

輔安侯家的老二,是個力拔千斤、武藝高強、腦子卻不太靈的憨貨武癡。

目前有武舉人的功名,今年也要參加十月的武進士選拔。前世乃是武進士。

前世,在城破之際,荊二郎為保護百姓,以一敵百,戰死在城墻邊上。

倒也是個英雄。

“你叫蕭戩(宋昱假名)?狀元之才怎麽長得小白臉一樣的?”

荊二郎揮舞著紫銅雙錘,毫不客氣地問道。

“我乃文狀元,閣下是武舉人。在下如何敢與閣下相比。”

向來待人不算親厚的宋昱,看在這位前世英雄之舉的份上,暫且給這位荊二郎退一步。

卻見荊二郎一臉憨厚又認真地說。

“我瞧你呼吸、騎馬的模樣,便知道你是有武藝的,且武藝還不錯。所以,他們說你是狀元之才,我才信的。”

“我打遍京城無敵手,平生最愛切磋武藝。”

宋昱心中一凜,眼神微瞇。

京城高手如雲,但能通過呼吸舉止便能判斷出他宋昱會武藝的,恐怕也只這位醉心武學的荊二郎了。

宋昱沒做聲,皇甫富貴卻是躍躍欲試。

“我來跟你比!”

“你又不是狀元。我只跟有狀元之才的人打。不然我這個打遍京城無敵手的高手,跟誰都打?那多沒面子。”

荊二郎很軸,說話也不好聽。

“你們商量吧,招娣、攔妹,我們還有事繞過去。”

蘇槿瞧著跟掌櫃約好的時間快到了,也不知道這行人還要耽擱多久,趕緊在車內出聲招呼。

“男人說話,女人插什麽嘴。”

荊二郎蹙著眉頭,憨厚的濃眉大眼中,嫌棄一覽無遺。

“弱弱唧唧的小娘子,就該在閨房裏好好坐著。出門就算了,還打斷我們男人間論武。”

巷道中一片寂靜。

死一般的寂靜。

皇甫富貴一臉後怕地看著馬車,想到蘇槿的“兇殘”,縮起頭來不敢吱聲。

連宋昱都下意識地騎馬離那荊二郎遠了兩步。

直覺很強的荊二郎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危險,但他向來憨直又口無遮攔,便還不知死活地補充了句。

“我們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的,保護你們這些柔弱的女人。你們女人每天坐在家裏享福還嘰嘰歪歪的。這不,出來了,還嘰嘰歪歪的。”

“放你狗屁!”

蘇槿穿著一身紅衣勁裝,拿著特制的鞭子,蹭地一下借力從馬車上飛身至荊二郎身前,一鞭子就將荊二郎從馬上卷了下來。

“招娣、攔妹,你們帶人將這偏僻巷道攔住,不許人隨便進出!”

“是!”

荊二郎武藝極高,被蘇槿那一鞭子卷落下馬,完全是因為毫無準備加上小看蘇槿。

當下便一個鯉魚打滾起了來,反擊起來。

可是他的流星錘下馬時掉落了一個,很快被眼疾手快的皇甫富貴撿了去。

皇甫富貴賤兮兮的:“哎吆,這誰家丟的棒槌啊,也是,我這樣普通的學武之人,也不配拿著這勞什子棒槌。我得趕緊送去衙門的失物招領處啊。”

荊二郎驚訝了。

這紫銅錘,足有數百斤一個,一般人雙手舉著都困難。

可這皇甫富貴很明顯舉得輕松不已。莫非這人比他荊二郎力氣還大?

就在這一楞神的時候,他另一個紫銅錘被蘇槿一鞭子打落。

皇甫富貴又輕輕松松地趁機搶過紫銅錘,跑遠了。

荊二郎這下正色起來,認真對待蘇槿的攻擊了。

“我從來不跟女人打架的。女人幼童老人,都是我的保護對象。你們太弱了……”

“不過,你倒有了跟我打架的資格”

他隨手撿起身邊的一根破樹枝想要對付蘇槿,還認真地說。

“真正的武道高手,一根樹枝便如利劍在……”

話音未落,破樹枝被蘇槿用左手從靴子邊抽出薄如蟬翼、削鐵如泥的匕首,輕松兩下削斷。

“算了,沒有武器,對付你這種柔弱就該在家繡花、看孩子的小娘子,足夠……好疼!”

荊二郎還要逞強,可蘇槿的鞭子可不會繞過他。

蘇槿使鞭子的技法能力,乃是蘇壹和蘇氏下了狠心磨煉出來的。

當初手上都磨出滿手泡,蘇壹和蘇氏也不肯讓蘇槿歇息。

十幾年苦練,蘇槿用鞭子的巧勁和攻擊性,莫說荊二郎了,連蘇壹正面剛也有點困難。

“叫你瞧不起女子!”

荊二郎被抽中了胳膊,瞬間有點擡不手來。

荊二郎想要劈手奪鞭子,結果被蘇槿抽得更狠。

“到底誰是弱弱唧唧的!啪!”

荊二郎被抽中膝蓋,瞬間跪倒在地。

荊二郎縱然武藝不錯,反應迅速,可是蘇槿的鞭子更快。

她專找那些脆弱且抽得痛的地方下手。

荊二郎哪裏遇到過這樣的對手,很快就被抽翻在地。

蘇槿一鞭子又抽下他!

“起來!你不是第一高手嗎?你不是看不起女子嗎?怎麽被一個‘柔弱’女子給打倒了?嗯?”

皇甫富貴忍不住渾身一抖,他下意識地、滿是佩服地看了眼宋昱。

大兄弟,能每天在這樣的河東獅吼下順利存活,真是厲害。

荊二郎起來了,想要出拳,可是拳頭很快又被抽痛。

他蜷縮地收回拳頭,伸出手指對著蘇槿怒罵道。

“你是小人!你拿著武器,對赤手空拳的我攻擊,你不講武德!有本事,待我拿回我的紫銅雙錘再一戰。保管一錘子就叫你們動不了腿腳!”

“啪!”

蘇槿又是一鞭子抽向荊二郎。

“沒人跟你說過用手指著別人大罵,很沒禮貌嗎?”

“沒人跟你說過,詆毀女子說對方沒本事,很沒禮貌嗎?”

“看來以前沒人教過你這些道理,今天就讓我好好教教你!”

荊二郎被抽打地想要逃竄。

“好漢不吃眼前虧……”

卻在路口被持刀劍的招娣和攔妹攔住。

荊二郎又想劈手去奪招娣和攔妹的刀劍。

可招娣和攔妹乃是以暗衛高手的標準訓練出來的,哪裏會被他輕易奪走武器。

搶奪間,荊二郎還差點被招娣的刀劃破脖子。

正躊躇間,蘇槿的鞭子又到了!

這下三人圍攻,荊二郎哪裏還能再跑?

“你們拿著武器,我赤手空拳,當然鬥不過你們!”

被刀劍架住脖子的荊二郎不服氣。

“誠如荀子在《勸學》中所言,‘假輿馬者,非利足也,而致千裏;假舟楫者,非能水也,而絕江河’。”

蘇槿冷笑著看著這位荊二郎。

“為什麽人能夠這麽厲害?就是因為人會使用工具!”

“人,攻擊不如猛虎,迅捷不如山豹,氣力不如大象,卻是為萬物之長。何以女子力氣不如男子,便說女子萬般不行?”

蘇槿語氣冷峻。

“不過是因為農耕時代,需要強壯的男子作為耕種主力罷了。”

“上至皇後,下至農婦,每日都在腳不沾地地管理家中內務,管好吃喝拉撒,諸多瑣事,事事妥帖。”

蘇槿握緊鞭子,語氣沈痛。

“因著家庭分工不同,又因女子善良謙遜,數千年來被男子以道義名節所累,陷於家中、困於方寸之地照顧老人孩子……結果被你們還被你們說成是在家中享福?”

“你看,經過多年苦練,有了武器在手的我,也可與你這樣所謂的京城第一高手一戰!”

“若是放開文科舉和武科舉,鼓勵女子學武藝、學文,十餘年後,狀元郎是男子還是女子,可不好說!”

蘇槿冷笑。

“這不就是那些老學究口稱‘女子無才便是德’的緣故嘛。只因為女子太優秀了,就會搶奪男子的光環不是嗎?保留了男人們“堅信自己比女子強”的可悲自信,這可不就是德嘛!”

蘇槿越說越氣,甚至連皇甫富貴和宋昱都快要被罵進去了。

皇甫富貴想說什麽,但又不敢反駁。

宋昱卻認真地看著蘇槿。

“你說得對。女子如何不如男?”

“盛唐有武則天臨朝,一代女帝,功勳不輸聖賢帝王,若非史書都由男人撰寫,武則天也不會留下殘暴的名聲。”

皇甫富貴呆呆地看著宋昱。

宋昱卻不理,只看著蘇槿,誠懇地剖白。

“商朝君主武丁的妃子婦好,武藝卓絕,為商朝開疆拓土,護國家安寧!木蘭從軍,穆桂英掛帥,亦是如此。”

“謝道韞、李清照、卓文君等,都是文采斐然;還有更多才華詞曲卓絕的女子,因著閨閣規矩,作品沒有機會被流傳,也就湮沒在了歷史中……”

蘇槿的臉色好看了很多。

她看著宋昱,終於對他露出了這麽多天來最燦爛的一個笑容。

那笑容如此璀璨、容顏如此精致美麗,連荊二郎這樣的憨子都看呆了。

荊二郎忍不住喃喃道:“這不是一般人,這是九天仙女下凡吧!”

宋昱待還要趁機與蘇槿說些話,好完全結束這段時間蘇槿對他的單方面“冷戰”。

卻聽得巷子外面一陣嘈雜,打斷了宋昱的話語。

“雲鶴衛抓人,閑人回避!接到報案,說有人在此鬥毆,通通拷走!”

蘇槿和宋昱對視一眼。

雲鶴衛眼下有兩股勢力,其中一系已是貴妃和林家的走狗。

據說雲鶴衛抓起人來,不管三七二十一,都是先各種嚴刑拷打一番,再問對方身份。

落在他們手上,甭管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,都沒好果子吃……

眼見著雲鶴衛越來越近,而被招娣和攔妹用刀架著脖子的荊二郎那傻子還在大聲叫“救命”!

蘇槿冷哼一聲,反應極快。

對招娣和攔妹作了個收拾,兩人迅速收刀劍撤退,轉眼間消失不見。

皇甫富貴丟下銅錘,轉身上馬便跑。

而蘇槿則蜻蜓點水般踩在墻上,一兩秒間便借力立刻回了馬車之中。

馬車疾行,宋昱騎馬便追馬車前行,從巷道另一側跑了!

三四秒的時候,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荊二郎在原地孤零零地躺著。

旁邊是他心愛的紫銅錘。

是夢!一定是一場夢!

他被一個長得極美的女子給輕松地打敗了。

而且,最要命的是,他竟然到最後還覺得那女子打他打得沒錯……

女子確實不比男子差,不是嗎?

是他從前狹隘了。

他躺在那裏,一動也不想動。

他在思考人生。

可惜,雲鶴衛的人可不想放任荊二郎躺著思考人生,厲聲問道。

“跟你打架鬥毆的人呢?!跑哪裏去了!”

“不知道。畢竟……”

一臉憨傻的荊二郎,眼中微微地露出一點精光,可是這光芒很快被他那憨厚的面容給遮掩。

“就算八皇子、九皇子和十皇子打了我,我也不敢還手,也不敢說出來不是嗎?”

真當他荊二郎是傻子嘛。

這三位皇子,前頭挑唆他來找狀元郎打架,後頭就招雲鶴衛來抓他打架鬥毆。

呵。

被十皇子召喚過來捉人的雲鶴衛,一下子呆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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